2022 年旧金山湾区行与思

第一次游旧金山湾区是在 2021 年 8 月刚入境的时候。随便安排了 5 天,没有什么准备地打卡了几间著名公司和大学。今年 6 月,在假期停滞不前之时,我决定给自己安排长达 35 天的旅行,再次来到旧金山。停滞不前的问题有数个。第一,我需要认识左派。在此项之中,多方曾指出旧金山湾区的所谓科技行业意识形态之问题。考虑到这可能是我将来会进入的行业,我需要察看这种意识形态。第二,我需要打探硅谷精神的下落,无论有没有为了决策的成分。这之中,需要好好理解一下在行业创造过程中工程的密集程度。第三,我依稀能感觉到计算机科学接下来可以发展的方向。虽然我认为尚不能描述我的想法,但是仍然可以顺着思路找到新东西。

最后,日期定在 7 月 31 日到 9 月 3 日。生活花费都被我最小化,我分别住在多位朋友家里,避免花掉平均每天 $80 不是我赚来的住宿费,这样就能以轻松的心态回答我自己的问题,并且有更多交流的机会。

游记

Berkeley

7 月 31 日

T 同学真是太体贴了!

8 月 1 日

这天天气很复杂,但是仍然冒雨登山了。从 UC Berkeley 后面的(Big C)山上看北湾区还挺不错的,但是有蜂窝。

应该是在 UC Berkeley 的楼里面坐着的时候感染了 COVID-19。

8 月 4 日

停止发烧。

8 月 7 日

参观了 Berkeley 人民公园。请不了解历史的朋友自行了解历史。

本来有一位 J 同学还对我要看感到有点惊讶,开玩笑说希望我不被打。我去了只看到部分被砍伐的树木、闲置的砍伐器材和各种标语。和大约 20 个人和他们的帐篷。公园里看起来像流浪汉的人们告诉我他们想保护这个公园。标语包括“解散加州大学警队”“推翻资本主义国家”等等。

人群中有一些明显使用了精神药物。大型扬声器播放着嗨皮音乐,有些人注意到我并和我对话。他们主动用皱巴巴嵌着泥土的手将我引去看特定物品,用手比划着讲述他们保护公园的计划;说大学警队总是在清晨 6 点突然出动砍伐树木,他们没有能力阻止。

小屋里面有给社区共享的食物。这些人确实做了实事。只是这一次他们将保护不住公园。社会已经不是 60 年代了,但是他们还是。

人民公园里的左派们大约真的意识不到自己说的和自己说的不兼容,但是校园里的高级左派就高级多了。

8 月 30 日

UC Berkeley 社团摆摊招新,挺热闹的。大多数社团还是很表。

8 月 31 日

第 5 次在夕阳西下时站在 Bancroft & Telegraph 看学生们在校园和充满烟火气息的 Telegraph 街市之间来往。也是在这一瞬间,我先前理解的 UC Berkeley 的魅力完全消失了。我现在就可以用完全干燥的语句说,UC Berkeley 就是这样一所公立、注重当地人群、充满懵懂的普通学生、由左派和前卫先锋统治、研究很多迫真课题的学校(虽然全美国到处是这样。)

跟 T 同学聊了一些废话。

9 月 2 日

和 E 同学一起在 UC Berkeley 听了一节 CS 61A SICP。课的内容很浅显,是 UMN 的 CSCI 2041 讲过的。之后的一节数据科学导论更是小学统计。不过开学第二周当然是这样的。

人民公园里的树砍完了。

旧金山市

8 月 6 日

这天从东湾 Emeryville 走到 Treasure Island,又在 Market & Montgomery 和唐人街之间来回走,共 17 km。在 Yerba Buena Island 西侧观看旧金山天际线非常合适,只是没有设人行道。

山上的唐人街真是太朋克了。美国华人也很陌生,不仅说话给人的感觉跟韩国人一样,还会弄出喷火的东方龙。我觉得日本人倒是保持了东亚人的样子。

8 月 12 日

BART 和 Muni 里某在线交友服务大大方方地贴出关于左派语境中身份认同问题的接近于废话的广告,画面风格跟精美女学生矫情做作的笔记如出一辙。私以为身份认同问题应该由人自己勇敢地回答。

山坡也太离谱了。推自行车上了 Castro & Hill,然后非常小心地下来……并意识到在旧金山使用人力交通工具需要参考地形图。

旧金山的天气真是穿衣管理的终极考验,尤其是又要有时候在太阳底下又要驱动自行车又要绕过 Twin Peaks 移动的话。

应该是在穿衣管理的过程中弄丢了一整个钱包的 9 张卡,囍。

  • U Card (UMN)——要花 $30 补一张。
  • Campus Zone Pass (UMN) (2021–2022)——绝版的,呜呜呜。
  • U-Pass (UMN)——绝版的,呜呜呜。
  • Go-To (Twin Cities, MN)
  • Ventra (Chicago, IL)
  • Clipper (San Francisco Bay Area, CA)
  • 借记卡
  • 借记卡
  • 钥匙卡

去了 Noisebridge,是 ACM Student Chapter++ 性质。从景到物到人都非常符合我关于旧金山技术极客车库的想象。和某社团一样,这里什么器材都有,但是要用的时候能找死个人。用刀片小心撬开我的 Pixel (2016) 更换了电池,周围的人都啧啧称奇。

我能看到 Noisebridge 的绝大部分人用着一种我所理解的独立和自由的成年人的方式尝试捣鼓陌生的东西。但是在我熟悉的软件领域,我隐约又看到他们终将无法走出这间车库的命运。他们理解软件体系结构的方式是如此浅薄而 ad hoc,只能造出玩具级的软件,而不是想象中的庞大体系。有一天,他们会彻底陷入停滞,悄无声息地合上电脑,然后望向他们不再能理解的天际线。

8 月 16 日

原来自行车不能上 Muni Metro。

渔人码头就游客一条街,没什么好看的。

因为旧金山东北边白天持续吹西北风,建议各位游客只沿这个方向骑自行车游玩 The Embarcadero。

M 同学很有意思,是我见过的仅有几位转码但是会去看 SICP 的人之一。

8 月 17 日

上午从 4th & King 沿着 Columbus Ave 骑行到渔人码头,是一段很阳间的行程。这条斜开的道路没有陡坡。

B 同学一边请我吃 Scoma’s 一边检出 COVID-19 阳性。

UCSF 那个坡是我见过的最离谱的。之后,熟练使用旧金山市地形图,使用自行车从金门公园经过 Panhandle 和 The Wiggle 一路降到 Market St.。旧金山自行车道的划定的确是用心的。

8 月 21 日

Sunday Streets SoMA。是一个摆摊展会。连 BDSM Workshop 都有,在很正经地发宣传卡片;舞台上有人当场玩捆绑。还有基建项目和公益项目的宣传。还有女人开的很冷清的独立商品贩售摊。

Exploratorium 看起来是个很表的博物馆。

8 月 24 日

夜间的 Mission 区完全符合 gritty 刻板印象。

Castro 这种地方的餐馆的服务态度也不咋地。

在 BART 上喜提不务正业的黑人一句“这是我的国家,不准你(亚洲人)参与。”还好没跟踪我。

K 同学很可爱。

8 月 27 日

白天的 Mission 区还挺阳间,有拉丁美洲人在人行道上摆满摊卖各种小商品,包括彩色珠子手环和内裤什么的,还有一眼就是中国生产的电子垃圾充电线。这时候空气里飘的都是摆出来的水果的香味和 Español。摆摊小贩的情态和中国的没有什么区别。

Castro 当然贴着很多 kinky 小海报。玩具店和推拿店也是一应俱全。

在 Noisebridge 遇到了一个究极民科,浪费了一小时。好在他比较 turbulent 所以没有吵起来。

唐人街也在开展会。再一次感到海外华人不是同一种生物。

日本风情街没什么好看的,就总是要求 R 同学朗读片假名找乐子。

Tenderloin 区的每一家商店窗户上都装铁栅栏。

喜提 BART 晚点 35 分钟。BART 巡航速度是 110 km/h。

8 月 29 日

吃了 Stonestown 里面的一家麻辣烫,据说是湾区最好吃的麻辣烫。

和 M 同学一起研读了欧师。

600 California St. 里很多 WeWork 办公室,供赶时髦的公司随着风向来来去去。装修风味可以说是当代千篇一律典中典。

USPS 的自助服务机吐出的邮票是二维码贴纸,不是传统邮票,扫兴了。USPS 还支持全世界的卡组织,包括银联和 JCB 什么的,很好。

9 月 2 日

用脚登上了著名拍照地点 California & Powell。说普通话的东亚人在这里拍婚纱照。

我第 114514 次拷问,为什么要把街道网格安在山上?

UN Plaza 前面放眼望去是巨大多吸了毒的人,不愧是 Tenderloin 边缘。然后仔细找了找 Minerva 大学,发现就开在这个广场对面的一栋毫不起眼的楼里面。现在考虑一下 Minerva 大学,“用认知科学改进教学”好像还真就是究极前卫先锋。

Stanford

8 月 18 日

我就在 Stanford University 里面走着,在教职工研究简介里面翻着,忽然就理解前卫先锋是什么了。虽然说好像不应该必须要到 Stanford University 才能理解。

Stanford University 里面还看到很多说普通话的东亚人拍照,包括婚纱照。

8 月 22 日

登上了 Stanford Dish Trail。这里可以眺望旧金山,旧金山从这个地方看起来如 a glitch in the landscape。

Mountain View

8 月 11 日

参观计算机历史博物馆。

Google Bayview 楼盖好了。就是那么大一整个楼有反乌托邦感。

以及 Google 真的需要这么多新员工吗?刚刚才出新闻说要减缓招新。为什么要几万个员工?同样也在大厂的 R 同学也透露了一些统管工作的思想,比如工作是平稳输出而完全不需要尝试大脑升级的工作,比如存异的时候也不需要进行深刻讨论。这样就觉得人数不能再压缩了。其实这就是我从头到尾要指出的唯一一个反差。

8 月 21 日

N 同学很体贴!

吃了川渝式火锅。

8 月 22 日

没有找到 Android 13 雕塑。

Shoreline Amphitheatre 旁边的干草公园里好多鼠鼠。

8 月 24 日

二刷计算机历史博物馆,特别补上了 Lisp 机“LAMBDA”。这台机器实属一股清流,比当时的 IBM 机器都漂亮。

9 月 1 日

和 E 同学一起去计算机历史博物馆观看 Smalltalk 50 周年纪念会。没有收获;讲的东西适合产品经理而不是计算机哲学家。

Sunnyvale

8 月 23 日

参观了一家刚刚成立 Day 1 的创业公司。听到详细而有逻辑的介绍便理解了硅谷的“Make a radical assumption”的含义。但是又充满华尔街习气,两三句一个扩大化融资。

San Jose

8 月 24 日

参观 IBM Silicon Valley Lab,啥都没看到。这里有一个巨大的停车场。办公楼集群据说是有建筑内涵的,但是那是一个科技行业很喜欢玩的极其牵强造作的故事。

N 同学觉得 IBM 太养老了,写的那些东西都不适合年轻人发展。

思想总述

我从这个暑假才称得上开始理解欧师言论。本文大量思想内容来自欧师,不是独立从游历中产生。这些内容对部分人来说均是已经明白的,

典型计算机留学生意识形态

或者它可以叫做典型热点专业留学生意识形态。“湾区意识形态”是欧师的叫法。每一位和我有过讨论的人对它的范围的规定都不很重合。但是我们不必细究这个范围。

来的第二天我就跟欧师发邮件说这事,他的回复中有这一段(经过改写):

这是一种骨子里的轻浮和情感体验能力本身的退化。……你要做什么研究,是因为你有一种内在的理由去做,你能从中感受到某种价值,而我十分怀疑现在的这些人做任何工作甚至研究有除了“这很厉害”“这对我的舒适生活有用”“这能使我的生活更加前卫先锋”外的动机。要嗅到这些典型属性是根本、完全不需要调查的,你能从他们使用的语言和他们的审美中得到最直接的感官印象。

欧师

不沿着欧师的思路,也可以像下面这样解释。假如你去跟上述典型人士对话,他们终究会说出“用经济和生活水平来支持人生意义的追求”之类的话。这之后能立即想到的问题就有两个。第一是经济到了一定水平就对精神建设贡献缓慢了,而这个水平比上面要求的低得多,之后人想要做点什么精神建设完全是可能的,这只是敢不敢去相信的问题。第二是这些人到底追求了什么东西。我听到一名转码人 X 同学亲口说之后要追求的就是探索吃的、研究生活品质、玩滑雪之类……消费、追求奢侈生活。更好玩的是有人甚至说做购物调查是有趣的任务,其实似乎就是一种 porn。再有人还会放狠话规定说人就是要进步,一切都用前卫先锋的。要发现这里面根本的价值问题,可以阅读《美丽新世界》,虽然没有人能规定答案。

很多位向我确认美国随处可见的浮躁。计算机学术圈内 ML 漫天飞,炼个卷过前人 1% 的丹就能发论文之类的,大学几乎成为技校和水论文的场所。几乎没有人关心“什么是真正有价值的研究”的问题了。R 同学自己一边参与一边承认厂里也是这样。

美国左派

美国左派的论点确实是一团乱糊,这里抓一点那里放一点,大家都一起抛弃原则(“解构符号秩序!”然后一边吸大麻乱交一边迫真大脑升级产生民科和究极社会学暴论和符号秩序,我全部见证了),最后内部都不能兼容。虽然说让人意识到这种问题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见下精神自律),更别提权力在其中搅合。你球药丸药丸在这。中产阶级充满着上面的想法是大问题,因为那样的话无产阶级就算能向上跨越也再找不到新东西了。历史之所以总是重演,可能主要是因为这一坨东西。

D. 司各脱的元伦理

8 月 25 日,我躺在床上看到的欧师的一些发言让我惊奇地发现我所理解的现代元伦理大约源于这位 13 世纪的 D. 司各脱。我先前的文章基本体现了这种元伦理。以下一段简述引自 F. 希尔的《欧洲思想史》。

司各特把托马斯阿奎那的具有开明色彩的思想推往另一极端,强调人不可能认识神,人是厕身于严酷、陌生的世界之中,是处于极端孤独之中(像奥古斯丁和克尔恺郭尔所描绘的一样)。在他看来,宇宙的秩序并不是由高而低,等级分明,人在其中拥有明确的超自然与自然地位;宇宙秩序中只有一大堆具体的法则和具体的情况,逼临每个人头上,迫使他或者拒绝,或者接受。人生被看做是分成许多瞬间的原子化人生,人在每一情况下的每一行动,若是符合宇宙法则,就有其价值。人在一生之中,每一瞬息都向人提出新的要求,过去的要求随时间推移而更新。人在这些要求之中,运用自己的自由去爱神、世界和其中万物,就是体现了自己。

这其实是一种基督教存在主义,它深深懂得一切存在事物的暂时性和特殊性,这种特殊性也就是一切事物的个体本质。在古代世界里,即使亚里士多德也难免囿于古代社会,对事物的个体特性只能理解到它是事物的普遍共性的反面。方济各派思想打破了古代世界的魔法圈,赋予个体——相应的也包括物质在内——一种完全积极的价值。在物体的存在中,物质比赋予物体以形式的智识原则更为重要。

F. 希尔,赵复三译

可以去除宗教内容地看待这个元伦理。

以上内容或许比较抽象,我举个空例子,描绘思考这个问题的过程。比如你想做一些不合常规的事情。它的后果也是不合常规的,但是你也许可以预见。这时候怎么看待它?难道常规世界中存在某种天上的法律教导你不能做么?不存在,常规世界根本就不能直接告诉你天上的法律,天上的法律是人理解和思考的结果,并且你在这一块的想法极有可能已经和别人不一样了。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人是不是可以做他所理解的正确的事?……这个问题难道需要我回答吗?所以,最后问的就是“怎样做比较好?”,包含怎样处理上面的人的正确合理的不同之处。简单的答案是,另一种正确合理不可以被粗暴地拔除,但是可以被比较和讨论。虽然这就只有一句话,但是实际操作极度复杂。欲望、恐惧都可能不属于正确合理,人也经常不诚实。这些问题需要看情况处理。有些人愿意使用一些“沟通技巧”使对方安心(假如他自己是真诚的话),有些人愿意诉诸规范法。大部分情况下,做到这一步可以说是基本上尽了责任。也只有决定了这里,说某事“可以做”才完整。有一句话是“自由意味着责任”,压缩得太狠了以至于人们好像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美国左派的问题就在他们只把上面那段话的前一半读去了。

顺便,D. 司各脱是方济各会人,方济各会创始人是现意大利 Assisi 的圣方济。旧金山市的名字就是圣方济各(只是用西班牙语),意大利 Assisi 也被列为旧金山的姊妹城。非常有趣。

精神自律

司各脱的元伦理和精神自律的概念仅一步之遥。要避免一种思想误区、尽可能发展出最经得起推敲的理解世界的方式,需要精神自律,即某种对精神的诚实。——因为没有什么真正的标准可以评判人的理解方式的好坏,所以这一精神自律便是我们唯一能指望自己和别人去做的。比如,不能因为某种理解让人产生某种自我满足,或仅仅极度“简洁”符合某人的喜好,或允许人逃避特定问题就偏爱它。

我认为现代人在读这几段话的时候不应该觉得有人在教他们什么;它就是充斥现代世界每一个缝隙的元伦理,执行精神自律的人运用脑子可以总结出来。虽然是反过来的过程,但是人只能这样理解东西。这就产生了鸡和蛋的问题。如上面所说,很多人在为了身体舒适发明伦理学;甚至严谨些的结论常是人无法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为了身体舒适发明伦理学,一切都无法被证明为客观形而上地上存在问题,因为客观已经不存在了。所以精神自律极其重要。

计算机科学升级

NixOS

虽然我两年前就见到有人在用 NixOS,但是我不理解它的精髓。在一次谈话中,N 同学简单介绍了 NixOS。也许是在学了函数式编程和声明式 GUI 之后,我理解 NixOS 的精髓就在它函数式和声明式地管理软件包和环境。N 同学更是“觉得这是操作系统该有的样子”。这对我有一点启发。

那也基本就是唯一的启发。

结果

暑假期间我敲定了秋季学期课程,包括自动机理论、抽象代数、符号逻辑、人工智能导论。我希望认真学习前三个常被认为枯燥的课程。

有些人说大佬都在欧洲,大概确实是这样。被称为著名的学校大都不是什么“殿堂”“圣地”。现在我很愿意去一些不著名的学校,只要能找到思想有帮助的人就好。

由于在广阔的世界里自由活动了 35 天,再加上大概潜意识里希望自己膨胀,身体的一些小毛病消失了。回到我 6 月 7 日获得的自行车上,竟发现它小到极不合适,我需要蜷缩起来驾驶它。

大概很快我也要被打成极右了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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